('从古至今,外人常说,南疆之地出来的人,性子都直。
巫年从小都过得很顺利,阿达是方圆几个寨子里最受尊敬的乌姑婆婆。
他两个大哥待他也好,小时候连放他出去玩都小心翼翼,生怕他磕了碰了。
四年前南寨族老死后,他就经常到南寨玩,因为新上任的南寨族长阿那是他除了先生之外,最崇拜的人。
所有人都说他是南寨第一勇士,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。
还有族长阿那喜欢的人,他是外乡人,但是画画特别好,经常送他很多外面的小玩意儿。
更有朗达阿那嘴上不说,但是经常带回来的外乡人——小张阿哥也经常给他看很多有意思的书。
不管他在家里,还是在南寨,从来没有受过冷眼,更没有人说过不喜欢他。
这样的成长环境,让他长大了,总是也学不会那些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。
所以他直接问了,直接说了。
但又怕程所期真的讨厌他,便垂下眼睛,长长的睫毛落下来,竟是有些迷茫。
程所期没来由的有些心慌意乱,更没有理解他这个理论又是从哪里来。
他问:“什么?”
“但是我喜欢你。”
突然被表白的程所期其实不太明白他说的喜欢,是哪一种喜欢。
只是愕然发现他喃喃的话音里,好似带上了一点哭腔。
或许巫年自己都不明白这个喜欢是怎么样的喜欢。
他垂着眼睛继续贴上来,重复道:“我喜欢你……”
真的哭了?
程所期掉眼泪的年龄段,大概在七岁之前。
七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了。
所以面对一个突然委屈巴巴掉眼泪的少年,他一时心软没有推开,以至于后面酿成了一个肠子都要悔青了的天大错误。
他早该知道的,喜欢什么就要什么的少年,压根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。
“你成年了吗?”
第9章你要是不照说,我揍你哦。
程所期将人控制在光滑的石头上,少年滚烫的体温从湿透的衣物一点点传过来。
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巫年蹭得有些发热,从快要丢掉的理智中,猛然捡起自己的底线。
虽然这场离谱的,走向开始不受控制的发展,是巫年先开始动手动脚的。
但程所期从他不正常的体温上察觉到,他的情况比自己好不上哪里去。
也侧面证明他们这种突然升起的生理|欲|望,确实是被其他因素影响了。
主动将头埋在他颈间乱蹭的巫年,吐字已经开始含糊:
“嗯……成年了……”
很明显,他根本控制不住,意识要比程所期更快的沦陷在这场让人沉浮的欲|望里。
“阿期,你身上好香……”
湿热的吐息钻进程所期耳蜗里,银饰的细绳蹭在皮肤上,激起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。
程所期其实对这种事情也不怎么勤快,被他直白又哼哼唧唧的,居然破天荒觉得脸热,就佯怒道:
“不许出声。”复又抓住他不安分的手,“别乱动,我教你。”
巫年怕他真的生气,脸颊安抚似的蹭在他颈侧,因为听话的闭着嘴,鼻息间的呼吸变得滚烫沉重,一下下扑在程所期那一点小红痣上。
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,染着某种情绪的眸子细细瞧了瞧,忍不住用鼻尖反复触碰那点红痣。
远处的水面上漂荡着一层鲜红的,没有融入水中化开的血。
在皎洁明亮的月光下,似乎还泛着莹莹碎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