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般穿梭林间,金羽凌云弓随意系在马身上,似在控诉天子暴殄天物。
陆揽洲勒住缰绳靠过去,躬身捞过金羽弓,噤声搭箭,一击即中在灌木中穿行的梅花鹿,“王上打算将御林卫给谁?”
南荣宸看着那梅花鹿在箭下抵死挣扎,身下血迹越流越多,打马上前,一剑穿心而过,“陆将军手握赤焰军不够,还想要御林卫?”
王剑浴血,在阳光下瑰魅生寒,可谓剑如其人,陆揽洲盯着天子后颈的红痣,手痒,“本将军没看错,灵均何时都不会手软。”
“不过王上这番大动御林卫,此前又在寿康宫要“滴血认亲”,今日还当众给襄王难堪,太后和周衍知恐怕不会放任王上这般。”
知道的挺多,南荣宸拔出王剑瞧着其上的血,没多绕弯子,“怎么,陆将军不打算杀孤,反而要帮孤?”
陆揽洲取下身侧的酒壶,淋漓浇下,冲去王剑上的血,“都是先帝的种,与其来日追随襄王那个废物,臣不如选择当王上的刀。”
南荣宸难得觉得意外,陆揽洲上辈子不声不响,局势看得比他清楚,“孤不缺刀,只缺一条黄狗。”
百里之外的寿康宫,太后手上捻着佛珠,终于做出抉择,“王上近日锋芒太盛,隐隐要背离先帝初衷,不能不防。
哀家与王上到底有多年情分在,不忍亲自动手,在王上生辰宴之前加一把火,诱梁有章动手。”
“生死由命,全赖我佛之缘法。”
雪棠翻开一页佛经,“王上若提前察觉,不去生辰宴…有御林卫前车之鉴在,奴婢担心。”
太后点燃三根檀香,“有萧大人在,王上不会不去。”
第45章
相隔数百里,太后在宫中私供佛像,虔诚对佛经。
在她谋算之中的南荣宸正对着只濒死的梅花鹿,要害处血流如柱,不多时就闭上眼,气息殆尽,再不会醒来。
他与这鹿是同病相怜,挣扎着想活的死了,想死的却活到现在,都不称心。
直接来看,都是拜陆揽洲所赐,该杀的不杀,不该杀反而一箭射去。
他勒起缰绳回看陆揽洲,双眸幽如深潭,“孤也不是什么狗都愿意养,孤不信陆将军。”
当年那道圣旨是他奉先帝之命去传的。
不管从先帝那边算,还是怎么论,陆揽洲都视他为杀父仇人之一,初次回京就会在围猎场设伏杀他。
当然,陆揽洲没能成功,否则他也活不到替主角铺完路的时候。
这辈子他想成全陆揽洲,谁知道陆揽洲次次不中用——盈月泉去过、围猎他也特意留出机会,陆揽洲都没动手。
他看不透陆揽洲从何得知南荣承煜与太后的牵扯,更看不透陆揽洲究竟知道其中多少纠葛。
他不加遮掩地投去探究的目光。
陆揽洲被打量得很受用,也跟着去看那生息全无的梅花鹿,没看明白,便又去瞥眼南荣宸后颈雪肤上的红痣,施施然回道,“王上相信臣会在此杀你,所以特意与臣同猎。还有,王上是因为相信臣,才当众辱罚那日在盈月泉犯上的襄王。”
看不透就不看,南荣宸选择不为难自己,陆揽洲觉得他确信盈月泉那废物是南荣承煜,那就当他真信了,“孤倒喜欢将军这份坦诚,将军辅佐孤是想为陆老将军昭雪?还是想要孤这条命?”
真心换真心,只要杀了他,陆揽洲这两愿都能达成。
陆揽洲转了下手上的玉扳指,驭马靠过去,夹着马身的腿抵上南荣宸的,劲薄肌肉隔着几层衣料相贴,“臣当日去盈月泉是想刺杀王上,如今却是后悔极了。区区杀父之仇,拦不住臣想做王后的心。”
“只是本将军小臂伤势未愈,怕是伺候不好王上,免不了劳烦王上自己动。”
南荣宸丝毫没躲,挥剑挑过他腰间的酒葫芦,“将军在外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