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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死敌性命相连 第27节(2 / 2)

任知序沉默地斜睨了一眼身后的零星随从,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道:“驻地兵卒有限,除去外出寻找公主和监督围城修缮者,这已是驻地里剩下的所有人了。

“哼,”孙斐瑶轻哼一声,明显不买账,“这么说,你们今日就是没有接风洗尘宴了?”

“孙将军与各将士一路奔波劳累,我等怎敢怠慢?接风洗尘宴,自是有的。”

“哼这还差不多。”孙斐瑶终于面露满色,又轻步地慢慢凑近任知序低声道:“不过……那种喧闹客套的场面我倒不太喜欢,还请麻烦将军,多送几壶千秋酿来……”

说完,她的眼睛便不肯离开地紧紧粘在任知序身上,娇娆得好似笼了一层粉晕,随即声音又亢亮地落令一声:“歇息吧,将士们!”

银月绵延地铺在地上,夜色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浓,越来越发沉寂。

轻风越来越熟热的暗夜中,任知序手拿两壶浓酒,停在任灵姝的门前轻轻地叩了叩。

熟悉的房间外依旧还是从前的样子,但灯火通明的房间里,那道朝着他越来越靠近的影子,却是换了个模样。

“将军来了。”拉开门的那女子身子娇柔地轻倚在门上,眉眼欢悦地媚笑道。

“你的酒。”任知序将拿着酒的手伸出,递给她。

又见他如此疏离,孙斐瑶不肯罢休地歪了个头,故作天真地笑了笑,道:“既然来了,喝一杯再走吧?”

“公主失踪,恕在下无心奉陪。”任知序冷淡地叹了一口气,又干脆地紧拒绝道:“我先告辞了。”

“喂!”一见他要离开,孙斐瑶赶紧就喊住他,道:“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来瑞州找公主,到底是为什么吗?”

为什么?任知序停在原地顿了顿,心中拂过一丝毫不在意的冷淡,道:“除了来寻公主,难道将军还有别的目的吗?”

“哼,”孙斐瑶得意地嫣笑一声,黏连地盯着他湖泽般的眼眸道:“你若想知道,问我,我便告诉你。”

任知序的目光顺着她的笑容不自觉地落在她的嘴角上,不知为何,那明明红润的唇角却好像一条蜜毒的小蛇般嘶嘶地游上来,让他心头不忍一抽。

“……是什么?”心中游离的怔惧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。

“那自然是……”孙斐瑶在门边慢慢地往任知序凑近,语气低浅,仿佛氤氲在香炉上方的香雾:“我要找到她……然后……杀了她——”

任知序的手指怔地一抽,抬起眼质问地看着她。

“是时候到了,才给了我动手的机会,自古以来都是如此。”孙斐瑶理所当然道。

任知序的眉头紧地微皱起,眼睛不可置信地盯向她,心底微微抽搐。都是些不合时宜多余的惋惜罢了。他赶地刹住自己的思绪,不再多想。

“被皇权束缚,为做她的夫婿而费尽心思,苦苦挣扎,很痛苦吧。”她的眼睛像涌熔岩一样,侵略地想要探进他的心底。

任知序眉头一压升上一丝警惕,抗拒地想要逃开,却被她一把就抓住了手臂,拉近贴到了她的面前。

“答应我……”她温热的气息在他耳边氤氲,像朵散发着馥郁香气的牡丹花:“孙家是东槐国最大的世家,等皇权一倒,这天下迟早是我孙家的,到时候你想要什么,孙家都能给你。”

“孙将军!”任知序的眉下晕着一片阴沉,双眼的线条瞬间瞪得凌厉,紧紧地扣起她的手腕,冷厉地审视着她。

他沉默着,双眼从未如此怒然地盯着她。对于他的怒气,孙斐瑶并不害怕,反倒让她有一种上位者掌控的快感。

但是这次让她感到有一丝惊讶的是,他眼中这层不语的愤怒背后,竟是一种与以往大不相同的,像猎人一般的野心。

第36章

“岑柒……”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,余长笙模糊地张开口,虚弱地唤着这个名字。

刚刚的那一场梦魇过去了吗?她感受到朦胧的眼皮在打颤,一片令人绝望的漆黑侵染而来。

“岑柒……”她心颤地紧紧攥着手中那个银色香囊,又不断地唤着他的名字,仿佛这是她绝望中最有用的救命稻草。

可这棵救命稻草,她越是恐惧,就越是消退远去,难以抓住。

都是这片黑暗,都是这个装满恐惧的笼子,都是左承安!余长笙怒喘着气,这里的一切,简直就是打开她梦魇的刀斧!

每次大脑承受巨大的压力和痛苦时,那些可怕的,折磨人的画面就会管控不住地从记忆的暗箱里蹿出来,像千万条蛛丝一样紧紧地勒着她的大脑剧痛,淬着毒嵌入她的神经麻痹腐蚀。

大脑中的剧痛感终于慢慢消去,缓和成一片平静后,余长笙才越来越清醒地翻了个身,抬起手指触碰到脸庞的燥痒时,却发现自己眼里,早已经盈满了泪水。

“左承安……”余长笙的心控制不住地隐隐揪痛,“等我出去以后,我一定……”

“一定什么?”忽然,漆黑的洞穴中传来一个似有若无的声音,好像池中的冷水一样阴寒。

“左……左承安?”认出他的声音,余长笙立马防备地挣扎着爬起身来,向一片漆黑的空气中呼喊道:“快放我出去!”

“这才几日,这样就受不了了?”洞中那个虚幻的声音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靠近,忽然四角的烛火“噗”地一声亮起,刺得余长笙赶忙闭紧了眼睛。

随后,又来了一阵不知所名的冷风,圆台周围的囚笼好

像也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冷漠身影。

“你不是不承认那狗皇帝犯的错吗?”上方那低沉的声音冰冷地开口:“现在体会到被困在笼子里,漫无天日地度过每一天是什么感受了吧?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父皇!”余长笙撕扯着嗓子,用尽所有力气来反驳他。

“哦?”左承安荒谬地笑了一声,又道:“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,没有让你真正体会到被人当做囚徒恣意玩乐到底是什么滋味?”

“你……你们妖兽本就该如此……”一股强烈的怒气积压在心底,余长笙狠厉地反驳他,却被他一下就凑近扣住脖颈,狠狠地威胁道:“余长笙,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……”

“杀了我……?”余长笙嘲讽地笑了起来:“我不信你敢杀了我。”

“呵?”左承安被她的自信逗笑,扣住她脖子的手指力气越来越重,“不信?”他的语气轻佻,仿佛在享受玩弄他人生死的乐趣,“很可惜,你赌错了。”

昏暗得几乎没有的灯光下,他若隐若现的血色瞳孔像毒蛇一样牵动着恐惧,随着空气肆无忌惮地弥漫出来,余长笙挣扎着用力掰开他的手指,可眼睛却越来越涣散,痛苦得快要窒息之时,她忽然感觉到胸中一阵刺痛,顿时就意识全失地昏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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