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常两人碰着就像是刚成婚那时,好一个举案齐眉之相。
马文才也看明白了,王熙凤这是想要和他保持距离。
她一定是有那样的想法了, 她猜到自己要走了。
本来想解释, 但是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必要了。
不管王熙凤是认为自己要主动离开, 或者是被迫离开都没什么关系。
与其走了让王熙凤日夜思念着, 不如让她早日放下自己。
想通此事,马文才的心里也没有了那么多的纠结,顺其自然或许更好。
只是他还是有点担心王熙凤, 他觉得是自己污了她的名节, 这事情着实是自己对不起她。
若是两人没有发生关系,那王熙凤也不会经历失去孩子的痛苦。
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持续了好一段时间,让整个院子都变得有些不对劲。
尤其是柿儿平常大大咧咧的根本不在意这些的,连她都察觉出来了。
她知道王熙凤脾气犟, 于是找了个机会询问马文才。
“姑爷,这到底怎么回事, 这次你怎么和姑娘闹了这么久?”
柿儿问这话时, 马文才正在书房读书。
往常上茶这种事情都是王熙凤亲自动手的, 现在却全部交给了柿儿和平儿。
马文才抬头看着柿儿, 沉默半晌道:“柿儿,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?”
柿儿不明就里, “什么什么打算?”
“我是说你和姑娘约定的时间到了以后, 你是怎么打算的?想好去处了吗?”
“你嫌我烦了, 要赶我走了吗?”柿儿有些不高兴地问道。
马文才把书放下, 说道:“我并非这个意思,我当然希望你永远待在姑娘身边,但是以你的能力,大可不必做个丫鬟。”
“那有什么,若是姑娘给的钱多,那我一直跟着姑娘也没什么啊。”柿儿无所谓道,“除非你们不想要我。”
“当真?”
“我骗你做什么,人生在世,不就是为了赚银子吗?”
柿儿理直气壮道:“反正我也不喜欢做那偷鸡摸狗的勾当,跟着姑娘,比跟着我那师兄还轻松,我有什么不愿意的?”
马文才微微颔首,起身从书架上拿了一个盒子下来,盒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,再里面才是他的积蓄。
“这三千两银票,你先拿着,你看能照顾姑娘几年,等不够了你再问她要。”
柿儿愣愣地拿着那银票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能拿到这么多银票。
过了片刻她突然说道:“姑爷,你身子不好了吗?我看你康健得很,别是误诊了吧?”
马文才不懂她奇怪的想法,问:“什么?”
“你这怎么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?” 马文才顿了顿,没好气地道:“你这丫头,你自己就是个大夫难道还看不出来吗?”
“但是你知道,我在锦衣卫,经常会有一些比较危险的任务,若是出现什么意外也是很正常的。这事情你不必跟姑娘说,我是看你做得好,就当给她一个惊喜吧。”
听他这么说,柿儿便把那银票接了下来,还当宝贝似的抚摸了好一阵。
她笑嘻嘻道:“哎呀,姑爷还真是,你对姑娘可真好,你们小夫妻之间的这点弯弯绕绕我还有点不懂了。”
马文才看她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,不禁好笑,“你快收起来吧,我一会儿还要去趟衙门,仔细一会儿我后悔了收回啊。”
“什么收回啊?一言既出驷马难追。”柿儿依旧咋咋呼呼吗,话音一落,她人已经不知道跑了多远了。
马文才笑着摇了摇头,有柿儿在王熙凤的身边也不错,至少能给王熙凤带来点快乐。
这段时间马文才每日都去北镇抚司衙门询问宫里的动静。
按理说皇上得了那样的消息,早就应该有所行动了。
自古以来,为君者最是多疑,他不信当今皇上对想要谋朝篡位的人那么大方。
可偏偏这好几日过去了,宫里却什么动静都没有。
思及此,马文才有些担心,放了书正欲出门,就见柿儿又从门口冲了进来。
“姑爷,齐总旗找你来了。”
马文才心头一跳,当是有结果了,他忙道:“快请他进来。”
“马百户。”齐远安满脸堆笑,看起来心情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