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金?太便宜了。
张小二搓了搓手,就打算继续睡了。可他迷迷糊糊中突然意识到,老板居然想找一个账房先生。
客栈已经十来天没有生意了,一场大雪封了山,根本没有旅人会在这时候进山。而十来天前进山的旅人,这么久还没有来投宿,大概已经不知道被冻死在哪个角落了。
这雪山里埋了多少尸骨,没人能数的清了。
张小二原本以为老板只是心血来潮。毕竟这客栈实在不需要账房先生这种闲差。没想到过了几天,他又听老板念叨,“我的账房先生什么时候来哟——”
还是那个位置,还是那个动作,甚至语调都没有变过。
如果不是窗口前几日还含着苞的红梅绽了,张小二几乎要以为是自己时空错乱了。
雪化了小半了,客栈前的大河开始涌动,水流的声音让这个客栈少了些冷清萧瑟,还真多了些「风雅」。
又是一天夜里,三更天的时候,张小二突然被惊醒。他听见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,
', '')('沉重又急切,很快上了楼。
他赶紧翻身起来,踹了对床的王胖子一脚,“胖子!赶紧起来!店里来贼了!”
都是乡野出生的人,胆子小,张小二一手拖着王胖子一手擎着扫帚棍,谁知刚把房门开了个缝,就见着有人从自己眼前跑了过去。
是他们老板,怀里还抱着个人。
本来还迷迷糊糊的王胖子一下清醒了,他颤抖着手指了指木地板上的深色痕迹,“张小,你看这是不是血?”
张小二就着昏暗的油灯一看,没看清,因为店里的灯太少了,老板觉得太亮堂不够有「感觉」,灭了大半。
虽然没看清,但他明白那就是血迹。因为铁锈的血腥气太浓重了。
张小二走到老板房前,敲了敲紧闭的房门,“老、老板?要不要我们烧些热水来?”
“让刘厨子去烧水,给我兑一大桶热水,别那么烫。”老板拉开门,侧身挡在门口,“你们两个,去把门口那匹马牵到马厩,喂点干草和水。”
老板顿了顿,接着说,“完事之后,尽快把地板,楼梯,还有那匹马,都清洗一遍。”
这大概是不能睡觉了,张小二认命的回房间穿衣服,突然想起来,刚刚老板没有穿那件狐裘。
外面还积着雪,山野的夜风刮的是骨肉,老板穿着单衣出去,大概是冷极了吧。
两人结伴下楼,打开客栈的大门,果然看见门前停着一匹吭哧喘着粗气的白马,那滚烫的鼻息化作冰冷的白雾,很快就消失了。
“啊!张小你看!”王胖子一惊一乍的,突然一拍张小二的肩膀,“这马背上都是血!”
怪不得老板让他们把马也洗了,想必刚刚被老板带上楼的人受了重伤。
“你把马牵去马厩,按老板说的做。”张小二搓了搓手,哈出一口热气,感受着短暂又微弱的温暖,“我来收拾客栈里面。”
关门前,张小二最后看了一眼外面白茫茫的雪野。
今夜月亮过分皎洁,冷白的雪地映着月光,那一串长长的马蹄印,一直从客栈门口延伸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合着血迹一起。
两个人收拾了快一个时辰,刘大厨把剩下的热水烧开了,给他们倒了两杯暖身子。他蜷缩着坐在长板凳上,两只手抄进袖子里,打着哈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,“哎,这客人是不是很有钱?”
没等另外两人问他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,他又接着说,“不然老板为什么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照顾?我去送水还不让多看一眼。”
王胖子兴致冲冲的,“那你看见了吗?偷看了吧?”
“没有。”
夜深了,再不睡就要天亮了。三人互相打了招呼,就散了。
不知怎么的,张小二突然想跟老板汇报一声,任务完成了。但是他站在老板房门前,突然听见老板说,“我的账房先生,你来了啊。”
那声音又轻又缓,如果不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,张小二一定听不见。
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汇报,回房间睡觉去了。
【??作者有话说】
沉迷萧老板的脸
2
?第二章
◎不是我守皇城,是皇城困我。◎
账房先生第二天就上岗了,但那个时候他还处于肩不能扛手不能
', '')